建造是人與自然相處的一種方式。“自然中的建造”就是建造同自然對話，通過材料、形式和工藝，去實現人造物與自然環境的溝通。2022年4月8日白領之夜系列講座，上海大學上海美術學院設計系的程雪松教授解讀何為自然、自然和建造的關系，并以當代著名建筑師的作品為例，為我們剖析自然中的建造之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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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為自然？

一般認為“自然”有兩方面含義：一是自然界、自然環境，二是事物順其本身的規律運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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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方對自然的認識，追溯到亞里士多德，他將自然概括為：1.生長；2.生物生長的種子；3.事物生長的動力；4.組成事物的原材料；5.事物的本質或形式；6.一般的本質或形式；7.自然萬物的動變淵源。可以總結出：生長不是揠苗助長，也不是無方向的盲目沖動，自然的生長是其本性的自我實現。中國的自然觀，以老子的道家為代表，一是“道法自然”，以自然為法，從自然中去尋找規律；二是“大美自然”，順應自然是一切美的源泉；三是“自然而然”。老子說：“夫莫之命而常自然”，意即一切事物并不受誰的命令或主宰，而是順其自然地發展。“自然界”和“自然而然”貫穿于中西方對于自然的理解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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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建筑師隈研吾說：“建筑應該是自然的一部分。”他早期在北京的作品“竹屋”（圖一），整體建筑由竹子制作而成，是一個流動性的空間，室內外景觀相得益彰。自然的材料、形式、構造方式等，都在他的建筑中有所呈現。

建造活動是人自古就有的能力，但過去我們常把建造活動看成是和自然的“對抗”，而在今天更多地將其看作是和自然的“對話”。一般來說，我們通過材料、形式和工藝，去實現人造物和自然界之間的交流。比如：采用自然形態的直接仿擬，提取和抽象自然環境的構成秩序、讓自然要素向建筑內外延伸擴展等方式，通過藝術和技術相結合的創作實踐將其賦予建筑設計中，創造出具有滿足人行為或心理需求的建筑空間形態（圖二）。

建造與自然的關系

程老師認為經歷了四個階段：敬畏自然、效仿自然、征服自然、順應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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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是對自然的敬畏。先人早期的庇護所，是搭建在樹上且仿鳥巢而建，得名“巢居”。一方面抵御毒蛇猛獸，另一方面抵抗洪水，尤其是南方較為潮濕的地方。而且高處的巢居通風、輕盈。其次，效仿自然。經典案例就是著名建筑師博埃里的作品“垂直森林”（圖三）。

第三，征服自然。過去我們認為可以很容易征服自然，利用自然的力量，但也帶來許多反思和教訓。例如，三峽水電站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水電站和清潔能源基地，也是目前有史以來建設的最大型工程項目。而它也帶來如移民搬遷、環境改變等諸多爭議性問題。最后順應自然，山西大同的懸空寺（圖四），素有“懸空寺，半天高，三根馬尾空中吊”的俚語，是在力學和選址上的奇跡。